1、全球糧價快速上漲。今年入夏以來,美國西部地區出現極度干旱,伴隨于此,全球糧價漲幅不斷擴大,令本已嚴峻的通脹形勢雪上加霜。全球食品價格指數同比自2020 年8月由負轉正,漲幅不斷擴大,截至2021 年5月,其同比漲幅已達40%。其中,谷物價格指數同比達到36.6%。而目前國內糧價漲幅相對海外來說較小。
2、全球糧價上漲探因。國際大豆、玉米價格上漲主要是自然因素導致。自2020年8月開始的這一輪拉尼娜現象于2021 年5月結束,此后“無縫銜接”而來的是美洲地區的極度干旱,而美洲是全球大豆和玉米的重要產地。部分國家和地區在新冠疫情之下推出限制糧食出口的措施,導致全球糧食供需格局收緊。此外,疫情影響導致的物流中斷、原油價格上行導致的農資產品成本高增、以及生物燃料市場需求的爆發,也為糧價走高“推波助瀾”。而寬松的貨幣環境則為糧價上漲提供了“溫床”。
3、國內糧價傳導有限。我國CPI 糧食分項與全球谷物價格指數的相關性并不強。2012 年以來我國糧食價格就沒有再出現大的波動,2016 年以來CPI 糧食分項同比一直穩定在2%以內。目前,我國糧食總體供需格局較為健康,具備抵御國際輸入性糧價上漲的能力。目前主要糧食品類中,除玉米去庫存幅度較大外,水稻、小麥庫銷水平均仍處高位,大豆則得益于中美第一階段經貿協議的履行,庫銷比再創新高,因此,具備抵御國際輸入性糧價上漲的能力。而玉米的一大主要用途是豬飼料,當前豬肉價格持續低迷,可能對養殖戶的補欄積極性產生制約,使得飼料需求缺乏進一步提升的動能。加之小麥和稻谷相對玉米的價格比處于歷史低位,亦可替代小部分玉米的飼用需求,使得玉米價格進一步上漲的空間受限。
4、國內糧價大漲的環境不再。以兩次糧食危機(2007年下半年到2008年上半年;2010 年下半年開始到2011 年年中)為鑒:氣候因素往往是國際糧價大漲的導火索(本次相同),而氣候沖擊后糧價的變化則與全球貨幣環境、國際油價形勢等因素關聯更大(本次也面臨全球貨幣寬松和油價上漲的背景)。
但兩次國際糧食危機之際,都適逢中國豬周期啟動、經濟增長動力強勁(分別是國際金融危機之前和“四萬億”刺激政策之后),因而通脹水平加速攀升,央行迅速收緊貨幣政策。而且,當年我國主要糧食的庫存水平均遠低于當前,因而糧價更易受到輸入性影響。
當前主要的不同點:一是,中國已經經過疫后復蘇、經濟開始向常態回歸,并面臨著消費、制造業投資增長仍顯著弱于疫情之前的問題,增長動能難言強勁;二是,豬周期處于下半場尾部,仍然對CPI 起到明顯下拉作用;三是,國內主要糧食庫存處于較高水平,對抗輸入性漲價的能力更強。因此,本輪我國糧價上漲的幅度,及其對CPI 造成的影響程度還有待觀察,貨幣政策不必急于出手。